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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外媒报道,日前在太空科技探索公司SpaceX位于加州的总部,《时代》杂志编辑和太空记者杰弗里-克鲁格(Jeffrey Kluger)与该公司首席执行官伊隆-马斯克(Elon Musk)进行了一次广泛的交谈。
马斯克在谈到创立SpaceX的原因时称,“年复一年,我一直希望我们能超越阿波罗,但我们没有。这让我对未来感到悲哀。”他希望在月球和火星上建立永久的人类基地,因此他创立了SpaceX公司。
他甚至流露出了对NASA的不满,声称让星际飞船登陆月球可能比试图说服NASA我们能够做到来得更容易。他充满信心地说,“我们能够在不到两年时间内登月。”
在谈到新的登月竞赛和太空旅行面临的各种挑战时,马斯克指出,火箭的“可重复使用性是我们进入太空的圣杯,也是迈向太空的基础一步——没有它,我们就不能成为一个多星球物种。”
在采访中,马斯克还谈到了自己对于科技公司发展的独特理解。他认为,科技公司需要不断自我革新,推出更新换代的新产品,淘汰落后的旧产品。“我认为,对于一家正在开发技术的公司来说,尽快地淘汰自己的产品是一个好主意。”“我们应该立志做的事情是尽快使它们变得多余。最后,我们会把它们放在博物馆里。”
在采访中,马斯克还开始大谈自己信奉的哲学思想。
下面是编译整理的采访内容:
《时代》:历史通常是生活在其中的人感受最深的。如果你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你会理解第二次世界大战。你是在阿波罗11号之后两年出生的。然而,太空似乎就在你的骨髓里。
马斯克:我认为阿波罗11号是人类历史上最鼓舞人心的事情之一。可以说是最鼓舞人心的事情,也是历史上最利好人类的事情之一。它给予地球公民的无限灵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它确实激励了我。如果没有阿波罗11号,我不确定SpaceX公司是否存在。
我一直期待着我们会在阿波罗11号之后继续前进,期待我们会在月球上建立一个基地,期待我们会把人送到火星上,曾经期待2019年我们甚至会把人送到木星的卫星上。我认为实际上,如果你问1969年的大多数人,他们都会有这样的预期。现在我们已经到了2019年,而美国实际上连把人送到近地轨道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年复一年,我一直希望我们能超越阿波罗,但我们没有。这让我对未来感到悲哀。我想,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你希望感觉未来会比过去更好。如果你没有这种感觉,你就会变得愤世嫉俗,并对未来感到悲观。
《时代》:许多其他热爱太空的人也感受到了同样的绝望。我当然也一样,但我没有建立一个太空公司,而你却做到了。那么是什么让你想,“是的,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我是那个能做到这件事的人,或者至少是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之一”?
马斯克:嗯,我不认为我是一个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认为SpaceX有90%的可能性会失败。实际上,在一开始我只想做一个名为“火星绿洲”的慈善项目,在火星表面降落一个较小的温室,把种子放在脱水营养凝胶中,在着陆时这些凝胶会发生水合。然后,你会拍摄一张令人难以置信的照片,让绿色植物与红色背景形成鲜明对照。我的目标仅仅是让公众兴奋,然后让国会兴奋,这样他们就可以拨出更多的钱,增加NASA的预算。
《时代》:让一个自己酝酿的太空任务和火箭公司开始运作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是怎么开始的?
马斯克:我去过几次俄罗斯,因为我买不起美国的火箭。它们太贵了。俄罗斯正准备让一大堆洲际弹道导弹(ICBM)退役。所以在2001年和2002年初,我去俄罗斯试图购买一些退役的洲际弹道导弹,这听起来很疯狂,但你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把它们扔掉。但他们不断对我提高价格。
我也意识到,即使我们把NASA的预算翻了一番,除非NASA精心挑选出了好的火箭承包商,否则他们仍然不会取得进展,因为这只会导致更多可消耗的火箭,我们面临的风险将是只可能在火星上留下旗帜和脚印。这仍然比根本不去那里要好,但肯定不如在火星上有一个基地,在月球上有一个基地,最终在火星上有一个自给自足的城市。所以我想“好吧,我要试着在这里建立一家火箭公司。”
我认为这几乎肯定会失败。事实上,我一开始就不会让任何人投资我的公司。这不是因为我认为结果会很好,而是因为我认为它会失败。
《时代》:如果2019年的马斯克可以与沃纳-冯-布劳恩(Wernher Von Braun)、克里斯-克拉夫特(Chris Craft)、吉恩-克兰兹(Gene Kranz)以及20世纪60年代的所有英雄们交谈,而且你可以给他们一条建议,无论是技术方面的、精神方面的、销售方面的建议还是长期愿景方面的建议,你会给他们什么建议?
马斯克:嗯,沃纳-冯-布劳恩真的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的计划是重复利用。但这些计划受阻了。你怎么剥猫的皮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做好重复利用就行了。今天火箭的工作方式太疯狂了。这就像你有一架飞机,你到达目的地的方式是你用降落伞在你要到的城市上空跳伞,然后让你的飞机在某个地方坠毁。这就是今天火箭的工作方式——除了猎鹰9号。这是非常疯狂的。
为了使我们成为一个多行星物种,我们必须完全解决火箭的可重复利用问题。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这就好像在过去船只不能重复使用一样。这样一来,远洋航行的费用将是巨大的。而且,你需要在后面拖着第二艘船才能保障你的返程。或者你可以想象,如果飞机不能重复使用,那么就没有人会坐飞机了,因为航班票价将是数亿美元。
因此,这就是为什么完全和快速的可重复使用性是我们进入太空的圣杯,也是迈向太空的基础一步——没有它,我们就不能成为一个多星球物种。如果没有完全和快速的可重复使用性,我们就不能在月球上建立一个基地,或者在火星上建立一个城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致力于研究SpaceX火箭的可重复使用性。
《时代》:有人认为我们应该将同样的偏执——像SpaceX那样对其工作的专注和创新——带到一个真正可再生的、真正清洁的电网。拯救物种方面的连锁反应将更容易在短期内看出。你有没有在凌晨3点的时候想过这个问题?
马斯克:嗯,我认为特斯拉实际上在可持续能源经济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我认为对于交通工具的电气化,特斯拉可以说将可持续交通的核心提前了10年,也许是20年。这些都是宏伟计划中的一小部分,但它们确实很重要。
如果我将自己的精力完全分配给特斯拉,相对于我在SpaceX和特斯拉之间平均分配时间来说,我们的发展速度能快多少?我认为边际价值相对有限。我宁愿让特斯拉多花几年时间,也希望同时兼顾SpaceX的事情,因为我认为这种平衡有利于推动更伟大的事业。
我希望有一些方法可以在不燃烧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做出火箭。但是没有,我是说,牛顿第三定律,你没有办法绕过它。所以,你知道,你得权衡什么是对人类最有利的——嗯,除了火箭没有其他的方法。
《时代》:显然,现在很多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看到定期有宇航员乘坐载人龙飞船(Dragon)前往国际空间站?
马斯克:嗯,这是NASA和SpaceX正在准备的事情。因此,从SpaceX准备的角度来看,我猜我们大约需要六个月。但无论目前的时间表是什么样子,都有点像芝诺悖论。在任何给定的时间点,你都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然后,你到了终点。所以,如果我们现在的时间表是四个月左右,那么我们总体上大概需要八个月左右时间。
《时代》:如果你必须用你的房子打赌,你会说什么时候下一个靴印会出现在月球上?
马斯克:嗯,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认为我们可以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登上月球。当然,有了非载人航天器,我相信我们可以在两年内登上月球。也许在之后的一两年内我们就可以派人登月了。我会对外说我们需要四年时间。
《时代》:当你说“我们”时,你是指美国还是指SpaceX?
马斯克:我不知道。如果我们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说服NASA和当局我们能够做到,那么我们很可能就干脆自己做了。实际上,让星际飞船登陆月球可能比试图说服NASA我们能够做到来得更容易。
显然,这是我无法控制的决定。但是,说服NASA的大量持怀疑态度的工程师,让他们相信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这需要巨大的努力。这样做并不是不合理的,因为他们会说,“呃,得了吧。这怎么可能?”对这种怀疑,你知道,他们会找出很多的理由。但是,结束怀疑的最可靠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做。
《时代》:你没有说利用你们现有的猎鹰火箭和龙飞船,“让我们在三年内登上月球”,而是雄心勃勃地想使用Super Heavy和星际飞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说“我们现在可以登月了”?
马斯克:嗯,我想我们可以重复阿波罗11号和一些较小的登月任务——把人送回月球。但是,翻拍从来没有原版那么好。
我们真的希望有一种能够向月球或火星发送足够有效载荷的飞行器,这样我们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月球基地。一个永久占据的月球基地将是非常棒的。就像我们在南极洲有一个永久占据的基地一样。而且,在月球上建立一个科学基地绝对会更酷。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尽可能快地建造它的原因。我认为,对于一家正在开发技术的公司来说,尽快地淘汰自己的产品是一个好主意。这有一点让人感觉不舒服,因为我们在猎鹰9号和猎鹰重型和龙飞船上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实际上,我们应该立志做的事情是尽快使它们变得多余。最后,我们会把它们放在博物馆里。
《时代》:最终月球上会有人类脚印。火星上也会有人类脚印。有一天它们会是你的脚印吗?
马斯克:我想去月球和火星。我想那会很有趣。但我需要确保这里的首要目标是帮助生命成为多行星物种。这不是去月球或火星的个人探险。我的哲学基础与道格拉斯-亚当斯(Douglas Adams)的《银河系漫游指南》(The Hitchhiker’s Guide to the Galaxy)是一致的。他实际上说的是,“宇宙是答案,问题是什么?”如果我们扩大意识的范围和规模,那么我们就能更好地理解要问的问题。我们会学到更多,我们会变得更开明。所以,我们应该尝试去做一些扩大意识范围和规模的事情。成为一个多行星物种,并确保我们在地球上有一个可持续的气候,这些对于这一哲学来说非常重要。这就是我所信奉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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