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斑马消费（ID：banmaxiaofei），作者：范建，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过去两年，买房稍不留神，就容易买到烂尾楼。如今，买车也不保险了。
新年伊始，广东本土27年历史的老牌汽车经销集团永奥投资突然爆雷，旗下众多4S店关门歇业，大量客户付了款无法提车。
而就在2023年6月，痛苦挣扎数年之后，曾贵为全国最大4S店集团的庞大集团，正式宣布从A股退市。
卖车已越来越不赚钱，经销商们还得面临主机厂商的压货和自身的资金压力。赚钱的养车、维修等业务，也在面临途虎、京东、天猫等平台的抢夺。
4S店还是一门好生意吗？
01 爆雷、退市
买房要找靠谱的开发商，否则，房子可能烂尾；买车，同样要找靠谱的4S店，否则，有可能付了钱，提不到车。
近期，广东永奥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这家广东本土27年历史的老牌汽车经销商集团突然爆雷，旗下广深、珠三角区域的数十家4S店关门。
银行等债权方上门拖走店内车辆进行财产保全，大量在永奥投资旗下4S店付了购车款的用户无法按期提车。
上周，永奥投资通过官方公告证实，受外部环境、市场调整及自身风险把控不足等多因素影响，公司的确遭遇了经营危机，部分门店暂停营业，部分车辆被融资机构转移。
目前，公司已成立危机处理团队，寻求自救方案，以确保用户车辆的交付并保障员工的权益。
据了解，永奥投资旗下共有约30家4S店，另有10家左右商超店和销售体验店。涉及数十个汽车品牌，覆盖燃油车和新能源汽车，既有合资品牌，也有自主品牌。
早期，该公司主要经销北京现代、长安福特等合资燃油车，后陆续开拓沃尔沃、路特斯等中高端品牌，同时，延展至领克、埃安、问界、阿维塔等自主新能源汽车品牌。
事发后，问界表示，已迅速将受影响的31台尚未交付给用户的车辆安全转移，将在另外的用户中心完成交付。
阿维塔则表示，其营销模式为自营或代理，所有车辆的物权关系都在阿维塔手上，没有转移给代理商或其他渠道销售主体，因此，不存在抵押或查封一说。
而就在去年6月，汽车经销商第一股、国内原最大的4S店集团庞大集团的退市，让整个汽车流通领域为之一颤。
2011年庞大集团登陆上交所主板，巅峰期，旗下拥有上千家4S店，公司市值超过500亿元。
从2017年起，庞大集团陷入衰落期，两年后，公司被法院裁定重整，创始人庞庆华几乎净身出户。
然而，新老板深商控股也未能将庞大集团从泥潭中拉出来。苦熬3年，公司仍未摆脱面值退市的厄运。
02 过半亏损
1999年，广汽本田第一特约经销服务店在广州黄石东路开业，这被认为是中国第一家4S店。
4S即整车销售（Sale）、零配件（Sparepart）、售后服务（Service）和信息反馈（Survey）。这种引自国外，以“四位一体”为核心的汽车特许经营模式，几乎解决了中国汽车行业高速发展中，在流通和售后方面存在的所有问题。
4S店模式在中国发展的20多年间，诞生了多家大型汽贸集团和上市公司。
在中国汽车销量持续上升的十多年里，4S店都吃到了增长的红利。可当整体性的增长停滞甚至下滑的时候，行业洗牌随即降临。
据了解，目前全国有2000多家汽车经销集团，3万多家经销商。永奥投资的爆雷、庞大集团的退市，不是第一家，也不会是最后一家。
早在2015年，在北京开4S店的联拓集团就因经营不善破产；2020年，润东集团破产，正通集团出现问题。
数据显示，2021年，全国有1900家汽车经销商关停退网，次年，这一数字增至约4000家。
据行业调查报告，2022年，全国完成年度销售目标的汽车经销商不到2成，仅有不足30%的经销商能够盈利。
2023年，随着外部环境的逐步改善，汽车行业企稳回升，经销商们的状况也有所好转。
据中国汽车流通行业协会发布的报告，2023年上半年，汽车经销商的亏损比例为50.3%，35.2%实现盈利。全年，只有约37.4%的经销商完成销售任务。
汽车库存预警指数，很大程度上反应出了经销商的经营压力。
中国汽车流通行业协会数据显示，2023年全年，经销商的库存指数，都是在50%的荣枯线之上，其中，有多个月甚至超过60%。
03 各自找出路
卖车，是汽车经销商的最核心收入来源，但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去库存回笼资金的压力增大，新车销售板块已很难盈利，真正赚钱的，是售后等增值服务。
以A股最大的汽车经销集团广汇汽车为例，2022年，其整车销售实现收入1152亿元，占公司总营收的86.27%，但该业务毛利率低至0.44%，毛利润刚过5亿元，利润比例仅为5.87%，除去销售等费用，卖车基本就是亏本。
维修服务、佣金代理以及汽车租赁等业务，收入规模虽远不及卖车，但盈利能力较强，毛利率分别为31.72%、76.14%和56.82%。
这就是4S店为何宁愿低价卖车，也要要求用户店内买保险及到店保养维修的原因。
即便有增值服务助力，2022年，广汇汽车依旧巨亏22.69亿元，录得历史最差业绩。
2023年，广汇汽车（600297.SH）的整车销售盈利水平有所恢复，毛利率升至3.25%，但仍处于低水平运行状态。公司整体盈利，仍然得依靠增值服务。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副秘书长郎学红曾透露，经销商的利润结构中，50%来自售后，20%来自金融保险，10%为衍生业务，剩下的才是新车和二手车。
随着中国传统燃油车销量的逐步萎缩，新能源的渗透率越来越高，能否加速实现从燃油车向新能源的转型，决定了经销商的未来。
不过，在特斯拉等头部品牌的示范作用下，目前，大多数新能源汽车品牌，特别是新势力，更倾向于直营销售模式，以保证服务和终端价格的稳定。
传统大型经销商们，也正在积极与各大新能源品牌接触，以寻求转型突破的机会。
在2022年的年报中，广汇汽车就表示，正积极参与新能源市场布局。截至当年底，已与20多个新能源品牌建立密切联系与沟通机制，已申请成功47家店面，正在申请20家。到2023年上半年末，这两组数字分别变成52家和36家。当期，公司新能源汽车销量同比提升39.97%。
中升控股（00881.HK）作为国内最大的汽车经销集团，其核心业务为BBA、雷克萨斯等豪华品牌。从其定期报告披露的情况来看，公司将业务拓展的重点，放在了二手车领域。公司认为，随着二手车利好政策的陆续出台和落地，二手车行业的发展进入新的阶段。
2023年上半年，该公司二手车销量达到6.60万辆，单车利润超过8000元。
对传统汽车经销商们来说，也有一个来自新能源汽车的利好消息。新能源品牌们，在销售的压力之下，有回归传统4S店模式的趋势。
去年9月，小鹏汽车已召开了一次渠道商会议，正在推进一项名为“木星计划”的渠道改革方案，其核心就是销售模式从直营转向代理经销。这一方案的直接推动者，正是公司新任总裁，来自长城汽车的“铁娘子”王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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