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滴血骗局的女版乔布斯么?人家在狱中开始规划下一轮创业了

硅谷人,硅谷魂,坐牢的每天也要硅谷式生活。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果壳(ID:Guokr42),作者:糕级冻雾,编辑:沈知涵,创业邦经授权转载。

还记得那个"滴血成金"骗局吗?骗局主角是被称为女版乔布斯的Elizabeth Holmes。

2022年,她因此被判刑11年3个月。至今,她已经在狱中服刑快两年了。美国杂志《人物》(People)近期对她进行了入狱后的首次专访。这位硅谷顶级骗子的狱中生活,似乎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2023 年,在狱中散步的 Elizabeth Holmes|People

Holmes 仍然保持着一副“硅谷做派”。她并未认错,甚至还在琢磨自己的新专利,准备出狱后拾起自己的“老本行”。

梦还没醒

就在这个 2 月,美国人物杂志(People)在一间冷清的探监房里采访到了 Elizabeth Holmes。她素面朝天,卡其色囚服代替了黑色高领毛衣,脖间挂着银色十字架,一开口的声音也不再故作深沉。

不变的是,她依旧坚持自己无罪。虽然已被减刑到9年,但她至今仍未认罪。她表示,“我拒绝承认我没有犯下的罪行,Theranos 只是失败了,但不是欺诈。”

在审判期间和入狱前夕,她还分别诞下两个孩子,警察上门带走她时,她还在用高科技吸奶器 Elvie Pump 给新生儿采集母乳。

Holmes 在狱中的工作并非是我们想象中的“踩缝纫机”,而是给待释放的女囚们写简历和重返社会的相关资料,每小时能赚 0.31 美元。

图源:彭博社

一般她在早上 5 点起床后,吃水果,运动40分钟,包括慢跑、举重、划船机。8点去撰写文书,担任法律办事员,教法语,每周还做一次 PTSD 心理咨询和行为治疗。

在狱中的日常生活一如既往保持了“硅谷做派”。

她成了素食主义者,空余时间会看《易经》、禅修冥想老师 Cheri Huber 的《恐惧之书》和《哈利波特》。

不过,她把这种吃素、锻炼、每天能和家人打电话 10 分钟,每周能和孩子们见面并一起玩耍半天,抽空还能看《哈利波特》的服刑生活称之为“地狱般的折磨”。

因为 Holmes 对之前的“创业未半”似乎非常不甘心。她坚持自己无罪,所以最近起草了一份七页手写文件《美国自由法案》,想为美国刑事司法系统的改革而奋斗;甚至她还在琢磨自己的新专利,准备出狱后继续在医疗健康领域深耕;为了争取哺乳权,她让监狱长建立了多个哺乳室。

“我没有一天不在研究和发明……我仍然致力于梦想,让每个人都能有负担得起的医疗解决方案。”

“真相终将胜出。我依靠信仰前行,并最终依靠真理。”她在采访里一次又一次强调和子女的分离之痛,但从未认错。

Theranos 2.0 兴许已经在她的计划之下了。

人血馒头

有句话形容 Holmes 颇为合适,“眼看她起朱楼,眼看她宴宾客,眼看她楼塌了。”

2003年,Holmes 19岁从斯坦福辍学,在硅谷创办血液检测公司 Theranos。

2013年,Theranos 公司估值近百亿,员工上千人,已经是一家颇为“成功”的公司。

Holmes 在31岁时,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全球最年轻,白手起家的女性亿万富翁,入选《时代》杂志 2015 年最有影响力的百大人物。

图源:Fotrune

次年,她的身价从 45 亿美元跌至 0,而后被联邦法庭起诉共计十一项电汇诈骗罪。

还是带大家回顾一下,Holmes 是怎么把美国最有权势的人都骗得团团转,成为硅谷史上最牛骗子的。

Theranos 的核心技术是一款叫“爱迪生”的血液检测设备,声称只需在指尖采几滴血,四小时内就能完成两百项专业检测,堪称滴血验百病,甚至癌症。而且单次验血收费只要 2.99 美元。

“爱迪生”|Theranos

Holmes 表示,自己的亲人因没有检测出可预防的疾病而去世,创办公司就是为了重新定义医疗检测,不为赚钱,只为热爱和让世界更好(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

创始人会讲故事,一手举着理想主义大旗,一手拿出颠覆性技术,简直是绝佳的创业样本。

强烈推荐大家看一下她早期采访的视频|WSJ

这下撬动了市场估值高达 760 亿美元的美国血检市场。Theranos 的估值水涨船高。

正是利用了硅谷的“技术乐观主义”,和富有且年迈的权贵阶级对生物科技(Biotech)的向往,让她有了强大的背书集团。

Theranos 董事会十二名成员里,有两名美国前国务卿、两名前国防部长,Holmes 和亨利·基辛格谈笑风生,默多克家族、沃尔玛的沃尔顿家族、甲骨文创始人拉里·埃里森也都是 Theranos 投资人。这站台阵容,这谁看了不迷糊。

实际上,“爱迪生”就是个最普通的测血仪,仅能支持 12 项简单检测,远低于宣传的两百多项,且结果误差率极高,不同患者分别误测出流产、前列腺癌、艾滋病毒。

为了对此掩盖,Theranos 暗中将样本送至第三方实验室,用专业设备进行分析,再谎称检测结果出自“爱迪生”。

与其说这是“lowtech”,不如说这是“戏法“,而且还是简单的障眼法就骗过了所有人。

对内,Theranos 每名员工都要签署严格保密协议,当“爱迪生”得出错误结果时,工程师会被要求修改算法或直接删除异常数据。对外,当有人想问技术细节时,Holmes 就会声称“专利的商业机密”搪塞过去。

她用“女版乔布斯”形象示人,对外身着黑色高领衫,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故作深沉地讲一些自己的理念和公司哲学,吸引硅谷和华尔街的追捧。

一时间,风头无两。大众都在关注这位年仅30岁的女企业家,还有她口中将改变每个人切身利益的 Biotech。

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拿过两次普利策奖的记者 John Carreyrou 通过前员工爆料,写出了一系列揭露 Theranos 骗局的报道。

John Carreyrou 来自默多克旗下的《华尔街日报》,默多克也是 Theranos 最大的个人投资者。

当时,她还在采访里回应,“当你改变了某个领域,他们会先认为你疯了,然后打击你,接着你就会改变这个世界。”甚至像当下许多明星一样,发出了“律师函警告”,声称这些都是竞争对手的造谣和诽谤。

而后,美国医疗部门相继介入调查,合作伙伴陆续退股,患者联合要求索赔。公司面临多起诉讼,最终解散清算,Holmes 被判欺诈罪,服刑 11 年,赔偿金高达 4.52 亿美元。

在她接受审判的三年间,媒体将她的故事进一步放大。HBO 做了纪录片,Hulu 出了剧《辍学者》,还有畅销书《坏血》。

无数专家从医学角度,已经戳破了 Holmes 的“愿景”,完全是妄想。但她充耳不闻,对名利的病态渴求,最终把她送进了监狱。

在公司风生水起时,Holmes 拿着投资人的钱,享受着名利带来的追捧和特权;在公司陷入囹圄时,她以保密协议威胁员工,要求员工继续造假;在最危险的审判期间,她选择生下两个孩子,而后又将无辜的孩子置于“母亲缺席”的阴影中。

你猜不透她是沉溺于“改变世界”的自我感动中,还是从始至终就是自恋者在清醒地谋划一场,可能又一场的诈骗。

参考文献

[1] https://people.com/elizabeth-holmes-kids-everything-to-know-11678732

[2] https://people.com/elizabeth-holmes-breaks-her-silence-in-first-interview-from-prison-it-s-been-hell-and-torture-exclusive-8789737

[3]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Elizabeth_Hol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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